故事重生七次后,我决定放弃攻略男主,改行
我是史上最惨穿越者。 我攻略一个男人攻略了七遍!七遍都没攻略下来!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! 老娘不攻略了!老娘要弄死他!! (不HE) 1 第一次。 她是李竟时府上的丫鬟。 李竟时的白月光快病死了,他双目赤红地吼道: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要你们全部陪葬!!” 然后他的白月光病死了,倒霉的姜姒和太医都给他的白月光陪葬了。 出师不利。 第二次。 她是李竟时的侍妾。 才侍了一次寝就被侧妃的人推进湖里淹死了。 (▼へ▼メ) 第三次。 她是被底下人进献给李竟时的美人。 刚露了个脸就碰见刺客行刺。 李竟时反手就把她当挡箭牌,叫刺客一剑捅死了。 (▼皿▼) 第四次。 她是李竟时的影卫。 为他出生入死、上刀山下火海,好不容易成了他的心腹。 太子生辰他命姜姒随他赴宴。 太子问他从何处得此佳人? 李竟时道太子殿下若有意不妨赠予殿下。 姜姒霍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竟时。 而李竟时看她的眼神跟一个物件差不多。 当晚她被太子凌虐至死。 ヽ(`Д?)ノ 第五次。 她是李竟时的青梅竹马。 姜姒都怕了李竟时了。 小姜姒看见李竟时就哆嗦,软软糯糯地叫“六殿下。” 尽管李竟时彼时才八岁。 “阿宝妹妹吃糖吗?”八岁的李竟时很是喜欢这个小表妹。 姜姒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李竟时给的糖她怕有毒。 “阿娘说,吃、吃糖坏牙齿。”五岁的姜姒眼睛水汪汪的,清澈地倒映出李竟时还略带婴儿肥的脸。 李竟时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,姜姒抖得跟筛糠一样。 “手这样凉,难怪冷得直发抖。”李竟时解下自己的披风把姜姒裹起来,转头就训斥起宫人来:“伺候郡主的人是怎么当的差?!” 然后周围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大片,磕头声不断。 姜姒拉了拉李竟时的袖子:“六殿下,我想回去了。” “阿宝可以叫我六哥哥。”李竟时诱哄道:“来叫一声听听。” “六、六哥哥,阿宝可以回去了吗?” “乖宝宝,六哥哥送你回去!” 这会儿的李竟时似乎也没那么狗。 渐渐地姜姒也就没那么怕他了,青梅竹马、日久生情,就在姜姒以为她可以顺顺利利攻略李竟时的时候。变故发生了——她还是低估了李竟时狗的程度。 姜姒十四岁的时候北边打了败仗,李竟时的外租和舅舅战死,朝廷被逼着要纳贡、要和亲。 遣妾一身安社稷,不知何处用将军。 皇帝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和亲,李竟时就推荐了姜姒。 姜姒得到消息时眦目欲裂。 她被嫁到大漠二十载,三十四岁再回到中原时形容枯槁,如风中残烛。 可笑的是当初推她进火坑的是李竟时,率军队扫平王廷接她回家的也是李竟时。 她要病死的时候,李竟时日夜守在她身边犹如一只困兽。 他赤红着双目吼道: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要你们全部陪葬!!” “李……竟、时——”姜姒费力张着嘴唇,含在嘴里的话却没能说出来。 下一次老娘弄死你!! 2 第六次。 姜姒是李竟时的侧妃。 李竟时之所以娶她做侧妃是因为她长得像死去的阿宝。 姜姒被李竟时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。 李竟时把她当靶子树在后院,自然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。 姜姒看向李竟时,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。 “你真的和阿宝很像,连憎恶的眼神也一样。”李竟时抚摸她的脸颊,姜姒一个耳光打上去,声音那叫一个脆! 姜姒只觉得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恶气! 周围人噤若寒蝉,李竟时却似浑然不觉,还抓着姜姒的手吹了吹:“打疼了吗?” 姜姒:(⊙o⊙)、(ー_ー)!! 这李竟时很是有些毛病在身上! 隔天皇后娘娘召姜姒进宫品茗。 说是品茗实则问罪。 问什么罪呢? 皇后娘娘赐了一个侍妾给李竟时,才侍了一回寝就被人推进湖里淹死了。 凶手自尽前高喊着侧妃娘娘奴婢尽忠了! 其实是李竟时自己的手笔,姜姒只不过是帮他担了污名而已。 皇后问:你可知罪? 姜姒:臣妾不明白。 然后皇后就让姜姒去雪地里跪着了。 皇后娘娘怕她把衣服弄脏了,还贴心地让宫女把她的斗篷留下了。 姜姒跪了一会儿就觉得膝盖不是自己的了,她这边跪了快一个时辰那边李竟时才姗姗来迟。 举着伞站在她旁边为她求情、为她撑伞。 “母后!那姑娘是失足落水!并非倩儿所害!那刁奴定是受旁人唆使才诬陷倩儿的!” “求母后开恩!!” 字字怜惜、句句深情。 可就是不肯扶她起来、也不给她披件衣服,就在那里一个劲儿煽情! 姜姒在心里把李竟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,终于挨不过晕了过去。 姜姒再醒过来是眼前一片漆黑。 “天黑了吗?” “是。” “为什么不点灯?” “侧妃娘娘太医说您只是得了雪盲,过一阵子就会好的。” 所以姜姒没能看到自己双膝青紫、肿胀,面无血色的凄惨模样。由于医治及时倩儿的双腿保住了,但她伤了根基,今后很难再生育了。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,太子很快就知道了。 那天李竟时抱姜姒出宫的时候和太子擦肩而过,太子的眼神阴郁几欲吃人。 这个混蛋抢了他的人,却不肯好好待她。 李竟时咱们走着瞧! 倩儿是太师庶出的小女儿,本与太子两情相悦,却被李竟时横刀夺爱,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?! 姜姒生病的时候嘉柔公主来看过她。 她带来了许多名贵的药材和补品,替说了许多李竟时的好话。嘉柔公主是李竟时一母同胞的妹妹,从前同阿宝最是要好。也是她在阿宝和亲以后嫁给了原本属意阿宝的林探花,夫妻二人举案齐眉、好不恩爱。 姜姒听着她细细柔柔的声音,虽然看不见却能觉得出她很幸福。便知道她这些年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疼,不曾吃过半点苦。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!嘉柔的三十四岁夫妻和睦、儿女双全、幸福美满,阿宝的三十四岁遍体鳞伤、黄土枯骨。 嘉柔看着姜姒那张和阿宝三分相似的脸,就这三分的相似勾起了她无限的愧疚。 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!”阿宝对不起!嘉柔忽然掩面而泣,其实当日外祖家兵败被选去和亲的原本是她。是阿宝替了她!是她对不起阿宝!自觉无颜再面对阿宝,她在王府的时候不敢见她,等到她终于鼓起勇气的时候阿宝已经不在了。 姜姒听到嘉柔的哭声无比懵逼的同时只觉得莫名其妙。 紧接着她就被匆匆赶来的李竟时掐住脖子一把怼到墙上,姜姒觉得自己痛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,她一点都不怀疑李竟时是真的想杀了她! “你对嘉柔做了什么?!” 李竟时掐着她的脖子往上提了提,姜姒的脚离开了地面,她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徒劳的地挣扎着。 “哥哥你快放开她!!” 差一点儿她就又死在李竟时手上了。 姜姒被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,摔得头破血流。姜姒狼狈地蜷缩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,咳着咳着就开始吐血,像是要把身上的血流干一样。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单薄的身体像一朵白色的蒲公英,风一吹便散了。 3 托李竟时兄妹的“福”姜姒旧伤未愈又添新伤,阎王殿里走一遭。 姜姒醒来时李竟时送了一屋子奇珍异宝来,却连一句“错怪你了”都没有。 是啊!李竟时怎么会错呢? 你不是喜欢阿宝么?你不是要找替身吗?老娘成全你! 姜姒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,换了青色的衣裳,描画了眉眼,擦了浅红的胭脂遮住了苍白的脸色,看起来竟跟阿宝有七八成像。 她带着炖好的补品去书房找李竟时,张口就是一句脆生生的“六哥哥”,和十四岁的阿宝一般无二。 李竟时脸上闪过一丝恍然,但很快他便冷下脸来:“谁叫你扮成她的模样?!滚出去!” 姜姒抖了一下,放下东西头也不回地跑了。 李竟时仿若结冰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,他对着空气喃喃道:“阿宝是你回来了吗?” 晚上他还是没忍住去了倩儿的院子,他实在是太想她了。 “王爷。” “住口!本王不想听见你的声音!” 他把姜姒摁在镜前,亲自帮她梳妆,为她挑选衣裙,他手下的是二十岁的“阿宝”,没有被远嫁边塞、没有饱受欺凌、没有在花儿一样的年纪就开始凋零。 姜姒望着镜子眼中的泪珠一滴、一滴砸在李竟时手上,她无声地看着镜子里的李竟时。 你为什么没有早点来把我接回去? “闭上眼睛。”李竟时喉结滚动,把那只被泪水打湿的手藏进袖子里,心如刀绞。 姜姒轻轻闭上眼睛,李竟时用手捂住了她的耳朵,这才颤颤巍巍地说:“阿宝……六哥哥想你了。” 就当姜姒以为她成功地刀了李竟时一次的时候,李竟时再一次刷新她的三观。 王府惊现巫蛊!诅咒的还是当朝太子!! 太子党欢呼雀跃!这下好了!什么都能洗白了!什么太子暴戾凌虐姬妾、草菅人命,分明是被巫蛊所害!!太子殿下是无辜的!! 随即六王爷全家下狱,然而没出三天事情又出现了反转。皇后指控这都是贵妃和太子自导自演的,是他们指使萧侧妃诬陷六王爷的! 贵妃和太子大呼冤枉!是皇后反咬一口、恶人先告状! 双方各执一词,前朝后宫闹得不可开交! 姜姒也没闲着,她在天牢里十八种酷刑挨了个遍,也没有说出来到底幕后指使是谁。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! “让六王爷来,不然我一个字都不会说。” 姜姒吊着一口气,临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! 皇后投鼠忌器只好让六王爷前来。 李竟时来的时候姜姒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,除了看起来很虚弱没有明显的外伤,皇后不会傻到落人口实,天牢也有得是不见血也能叫人生不如死的法子。 “你们……都下去,我有话、单独跟王爷说。” “你什么都不要说,本王会想法子救你出去的。”李竟时如是道。 姜姒讥笑一声,都这会儿了!还跟她做戏呢!影帝也不过如此了! 李竟时皱眉,他不喜欢她虚弱无力的模样,这会让他联想到阿宝临死前的情景。 姜姒虚弱地坐在椅子上,她望着李竟时:“王爷可以抱抱我么?” 李竟时没有动,姜姒就这样抬起手臂等他,很快她攒着力气抬起的手臂就支撑不下去了。李竟时在那之前抱起了她,惊讶地发现怀里的女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。 “很快本王就会把你救出去。”李竟时再次承诺。 “王爷很喜欢她吧……阿宝郡主。”姜姒一只手环着他的脖子,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,孱弱地靠在他身上,仰头望着李竟时余光瞄向他的发簪。 “真羡慕她……能得到王爷的真心。不像我……”说着姜姒又垂下眼,些许青丝撩过李竟时的下巴,向下看去白衣似雪、青丝如墨,哀怨又可怜。 就在李竟时低头的一瞬间姜姒迅速拔下他的发簪藏入袖中! “你若一心一意跟着本王,本王定不会负你。”李竟时又一次说道。 “王爷时候不早了。”狱卒提醒道。 怀里的人抖了抖,李竟时不悦道:“知道了。”说罢他放下姜姒,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背,刻意提高声量:“本王已经找到证据,不日即将真相大白。待到水落石出本王定会亲自接你回去。” 狱卒闻言冷汗直流,点头哈腰地恭送六王爷出牢门。 就在李竟时一只脚已经踏出去时,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一下头,就见姜姒攥紧发簪猛然刺进脖子!血溅五步!根本不给旁人反应的机会! “萧倩儿!!” 李竟时立刻冲回去抱住姜姒倒下去的身子,她软软地倒在他怀里,一边吐血一边艰难地说道:“王、王爷……我……什么、都……不、会说……” 语毕姜姒气绝身亡。 不远处一阵脚步声仓促而来。 “太子、太子殿下!殿下留步!陛下有旨无召不得入内!” “给孤让开!!” 太子来时晚矣。他是真心喜欢萧倩儿,见状回身拔出侍卫的钢刀指着李竟时:“把倩儿还给我。” 李竟时岂会让他如愿?他当着太子的面亲了亲姜姒还温热的脸:“皇兄她是臣弟的侧妃,就算是死了也该与臣弟将来葬在一处。她早就和你没什么干系了!” 太子怒极!挥刀便砍!被李竟时的人从背后击晕。 巫蛊之事最后查明是三皇子所为,却意外牵连出太子多年来结党营私、买官卖官之事,更要命的是还查出当年兵败也与贵妃母族有关,皇帝盛怒之下废太子、将贵妃打入冷宫,三皇子被贬为庶人。自此李竟时登上皇位的路上再无绊脚石。 4 第七次。 姜姒是东宫的小太监。 (╬ ̄皿 ̄) 李竟时入主东宫以后她被拨来贴身伺候太子。 给太子穿衣服的时候姜姒暗暗思忖着用腰带把这货勒死,然后跑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。 已知:己方缚鸡之力的十六岁小太监。 彼方征战沙场多年、孔武有力的青年男人。 结论:这种可能无限趋近于零。 “你是新来的吧?叫什么名字?” “回太子,奴婢姓蒋因家中排行第四,便取名蒋四。” “便叫你阿季吧。” “喏。” 李竟时大约是命里克女人,无论是丫鬟、侍妾、属下进献的美人还是侧妃或者青梅竹马,无一例外全都死于非命。 偌大的东宫里空荡荡的,只有太子妃一个女人。三十好几了也没个孩子,唉!真是——喜大普奔ヾ(^▽^*))) 东宫里的女人太少了,都凑不齐一桌麻将。皇帝和皇后太后一合计,得给太子选妃呀! 于是精挑细选了三个美人给太子,一个明艳张扬杨氏、一个温婉动人的赵氏还有一个机灵可爱的孙氏。 不到半年三个美人就有两个怀孕,十个月之后杨氏和赵氏分别生下一儿一女,皇帝一下多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,皇上一高兴就给她们俩抬成了侧妃。 紧接着太子妃也怀孕了,年底李竟时的第一个嫡子呱呱落地。 李竟时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取向没问题,能力也没问题。 唯一一个觉得有问题的,大约只有姜姒。 闹了半天合着李竟时不是克女人,是克她啊! “嘿!阿季接着!” 和姜姒混熟了以后影卫四十五就经常拿东西投喂她,因为他们都是最“亲近”李竟时的人,所以经常互通有无。 四十五是个有些话痨的青年,面容清秀不说话的时候像个文弱书生,唠起了嗑来比老娘们儿还嘴碎。 “杨侧妃今天又给主子送汤了!上回主子让我倒了,我偷偷尝了一口结果流了一晚上鼻血。” 所以李竟时才让你倒掉啊! “孙姑娘的兔子前天跑丢了,到主子跟前哭得梨花带雨,主子说找到了给她送回去。扭头就让江总管给买了一只新的回来,可孙姑娘的兔子是只公的,江总管买回来的是只母兔子。将来要是母兔子生了小兔子可怎么办?” 你以为孙姑娘真的是因为兔子才找李竟时的么? “赵侧妃最近偷偷弄了很多话梅来吃,我偷偷尝了一点,咦~牙都酸倒了!你说她会不会又遇喜了?” 你怎么什么都吃?! “主子出来了。” 四十五立刻原地消失。 然后李竟时对姜姒道:“阿季赵侧妃又遇喜了。你去同太子妃说一声,晚膳孤不过去了。” (°ー°〃) 竟然真的被四十五说中了!! 太子妃得知李竟时晚膳不过来时并没有太大反应,是啊!后宫佳丽三千人,这才哪儿到哪儿啊! 姜姒原以为李竟时今晚会睡在赵侧妃哪里时,他偏偏带着姜姒偷偷溜出去喝酒了。 “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” 李竟时一个人在屋里喝闷酒,不许人跟着伺候,把姜姒支得远远的吹冷风。夜里静悄悄,屋里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风里。四十五藏在树上还不忘跟姜姒八卦——“主子喝的是女儿红,念得诗为啥是桂花?女儿红也不是桂花酿的啊!阿季你读书多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 夜色也掩盖不了姜姒巨大的白眼,呵!男人啊!什么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自难忘。千里孤坟,无处话凄凉”、什么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”耽误他少娶一个老婆、少生一个孩子了嘛?! “这一杯敬阿宝——” “这一杯敬侧妃——” 下一杯是不是要敬逝去的青春?! 呃!救命呀!她恶心的要吐出来了!! 偏偏四十五这个时候还在耳边念叨:“主子他好深情啊!” 阿季实在忍不住了怼四十五道:“这不叫深情!这叫犯——不着。人都已经死,还扯这些有的没的干嘛?” 四十五是李竟时的脑残粉:“当年兵败的是主子的外祖家,老将军和少将军一齐战死沙场,主子的母妃一气之下病倒了。连最心爱的阿宝郡主都被逼去和亲。主子他卧薪尝胆二十年终于收复失地、扫平王廷、接回了阿宝郡主……只可惜郡主红颜薄命。” “他……主子他确实功在千秋。可四十五你知道阿宝郡主她远嫁和亲可能遇到什么吗?” “她嫁过去的时候当时的单于已经五十多岁,都可以当她的祖父了。胡人那里的规矩是父死子可以娶母,兄死弟可以娶嫂……” “什么?!难道说——” “你猜得不错,老单于死后新任单于继承了老单于的一切。包括……阿宝郡主。她生的儿子被单于忌惮,被她母国的将军射死在了战场上。她却只能在仇人身下婉转承欢,为仇人生儿育女。她悲啊!她痛呀!可她什么都不能做,甚至不能自戕。因为她死了,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就没有了,还会有新的公主跳进这个火坑里来。” “单于死后,他的兄弟继位。阿宝郡主再次嫁给了别人,权利倾轧她的孩子们也都死去了……最后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,面对着大漠黄沙。故国三千里,匈奴二十年。一声何满子,双泪落君前。” “作为大佑的百姓,我相信无人不爱戴他、敬仰他、崇拜他。他是这世间的真英雄!他夺回了我大佑的失地、撑起民族的脊梁。有这样的储君是天佑我朝!” “可他欠阿宝郡主的,也不是一杯女儿红可以就可以一笔勾销的。” 因为她是替嘉柔和亲去的。 5 “这些阿季你是从何得知的呢?” “……听从前伺候阿宝郡主的老人们东拼西凑出来的。” “你呢为什么这么崇拜主子?” “主子与我有恩。” “有恩?说来听听。” “我是云州人,当年胡人铁骑踏破燕云州爹娘都死在胡人的弯刀下。主子他收复失地、扫平王廷,为父母报仇,此为其一。” “其二呢?” “我的师姐待我极好,视我为亲弟。她就是上一位影卫四十五,她随主子赴宴却被太子无故扣留,凌虐致死。主子扳倒太子,为师姐报仇,此为其二。” 她做影卫的时候又跟别人这么要好吗?她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?!那个时候她还一心攻略李竟时努力成为他的心腹,除了偶尔投喂一下小秃毛鸡……等等!不会吧?! 四十五就是当时那个既瘦又小,脑袋还秃了一大片的小鸡仔?! “阿季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?” “没啥,我去看看殿下。” 从那天以后两人的革命友情更加深厚了。 赵侧妃又生了一个女儿,李竟时抽空来看了看孩子,丢下一堆赏赐陪太子妃用晚膳去了。 对门的杨侧妃听说了以后高兴地多吃了半碗饭,孙姑娘愁眉不展,麻将桌上只有她一个人光开花不结果。孙姑娘对着菩萨拜了又拜,坐胎药吃了又吃,只求菩萨显灵赐她一个孩子,哪怕是个女儿也好啊! 她哪里知道这桌上谁都能有孩子就她不能,因为她是皇后娘娘的人。李竟时绝不会允许皇后再次把手伸进他的后院儿里。 像萧侧妃那样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。 皇后是李竟时的养母,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,所以孙子总要和自己有些血脉传承才好!是以皇后总是把自己母族的姑娘推给李竟时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们母子的关系长久地维持下去。 可李竟时哪里是那种会受人挟制之人? 李竟时今晚歇在太子妃院儿里。照例还是姜姒守夜,四十五暗中保护。 “阿季上次厨房给主子做的榛子酥不错!可惜主子一点儿都没吃,倒便宜了我。” 那当然!因为李竟时小时候吃榛子酥崩过牙,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吃榛子酥了。姜姒哼了一声,四十五才该多吃点儿坚果补补脑子,不枉她辛苦找来的榛子。 隔天在书房伺候的时候姜姒竟然又看到了一盘榛子酥!正当她打算把榛子酥拿走的时候,坐在书案前看折子的李竟时抬了下眼皮:“留着吧。” 你又不吃留着干什么?姜姒收盘子的手顿了一下,她抬头看了一眼李竟时便收回了手。 “过来研墨。” “喏。” 姜姒眼观鼻鼻观心,专心研墨。李竟时看着折子是不是在上面写几句话,如今他已经把控了大部分朝政,皇帝已经不怎么上朝了。 “下去吧,这儿不用你伺候了。” “喏。” 姜姒退出书房的时候,红喜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,姜姒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。 这红喜从姜姒来了以后就各种排挤她,说话不是指桑骂槐就是拈酸捏醋。 无怪红喜嫉妒,原本在王府的时候数红喜在六王爷跟前最得脸,等六王爷成了太子殿下内务府空降了一个姜姒过来,眼看就要把他挤下去了,他怎能不嫉妒? 是以他一直在暗中盯着姜姒,昨日他见姜姒鬼鬼祟祟(并没有)去厨房,太子殿下用完膳那榛子酥的盘子就空了!(其实是赏给四十五吃了) 他花了一颗金豆刘厨子才说,多亏了姜姒给找来的榛子。红喜妒火中烧,有样学样叫刘厨子又做了一盘榛子酥,他亲自送到书房。这巴结太子殿下的事总不能都让他蒋四一人做了! “子不语怪力乱神……”李竟时将手中的折子丢在桌案上,目光又扫到了茶几上的榛子酥。 红喜这时进来添茶,就听太子殿下问道:“这榛子酥哪来的?” 红喜心中一喜连忙说道:“是奴婢特意叫厨房准备的。” 李竟时脸上没什么表情:“拿下去吧。” 红喜脸色一变,这正是画虎不成反类犬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! “喏。” “下去吧,今后书房这里让阿季伺候就可以了。” “喏。” 红喜牙都快咬碎了,一定是姓蒋的陷害他!你不仁休怪我不义!咱们走着瞧! 6 又过了一天姜姒去珍宝阁领皇上赏赐的玉器,领路的小太监带着她途经御花园时忽然告罪:“对不住!蒋爷,小的、小的突然内急……” 小太监捂着肚子、夹着腿,一脸为难地看姜姒。 “你快去吧!我自己寻着路过去便是。” 小太监作了个揖,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。 看来是真的挺急啊!姜姒正回忆着去珍宝阁的路,忽然被人从背后打了一闷棍!晕倒在地上。 “姓蒋的!你敢玩儿老子!看老子怎么收拾你!!” 来人正是红喜!他将姜姒骗到这里就是为了报仇!他将姜姒拖到僻静处的一口枯井前,毫不犹豫地推进井里! “咚——”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红喜拍了拍双手,转过身去飞快地离开了御花园。 姜姒醒来时浑身上下无一不痛!活动四肢发现脚崴了,她像一只青蛙那样坐在井底,费力地抬头向上看去,天空好小啊!月亮就像一颗蚕豆那么大。 “救命啊!有没有人呐!” 没有人回答她,井底只有她自己的回声。 又冷、又饿、又痛!姜姒抱着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,委屈得想哭! 我为什么这么倒霉?! “救命呀!谁来救救我啊!” 依旧没有人回答,头顶上只传来乌鸦瘆人的叫声。 “拜托,不管是谁都好!救救我吧!” 姜姒开始小声地哭泣,没有人来救她。 跟之前六次一样不会有人来救她。 眼泪滋生了她心底的绝望,皇宫里少个人根本不算什么,根本没有人在意她、也不会有人来找她,更没有人会救她。 她在这世上就像一个无根的浮萍,随波逐流飘到哪里算哪里。她还要被困在这轮回里多久? 姜姒绝望地靠着井壁,这么深的井也许等不到有人来救她,她就会缺氧而死。 可是缺氧的人是不会立刻就死的。 等死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。 “四十五……” “主子……” “殿下……” “六哥哥……” “李竟时……” “……谁来——” “救救我……” 李竟时晚膳的时候没有看到姜姒,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。但是主动去问……又好像有点不对劲儿。 好不容易熬到了就寝,躺在榻上烙饼一般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。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说留下榛子酥时,姜姒抬起头看他的眼神,诧异又疑惑,虽然转瞬即逝。但他还是捕捉到了。 他不吃榛子苏这件事,连嘉柔都不知道。 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很快就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。 李竟时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,竟然会怀疑到一个太监身上。 这宫里的夜,太长。 唯将终夜长开眼,报答平生未展眉。 怎么也睡不着李竟时索性起来走走。 漫无目的地闲逛,恰好碰见宫女神色慌张、跌跌撞撞地跑回来,身后仿佛有鬼追似的。 “何事惊慌?” “回、回太子殿下!御、御花园闹、闹鬼了!” 李竟时心中一动:“莫慌。待孤前去看看。” 御花园深处的枯井——“四十五在井口守着。” “殿下还是微臣下去吧。” “不必。” 李竟时武功了得一手拿着火折子轻轻松松便落到了井底。 “主子……殿下……” “阿季?” 李竟时被姜姒凄惨的模样吓了一跳。 “六哥哥……” “你叫我什么?!” 李竟时神色突变! “李竟时……” “再说一遍!你叫我什么?!” 李竟时靠近姜姒,一手握住她的肩膀,一种荒诞的惊喜涌上心头! 姜姒这厢已经出现幻觉了。 “你……不是、不是!李竟时……” “李竟时……是个大猪蹄子……” “他、他不会……救我的……” “一次也没有……没人救我……” 眼泪滚滚而出,是诉不尽的委屈、数不完的绝望。 订阅解锁TA的全部专属内容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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